Press Release

精神状态的虚幻,符号化的具象——曾梵志「面具系列 1997第3号」 | 永樂2021秋拍

2021-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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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梵志 [B.1964] 

面具系列 1997第3号

1997年作  

布面油画

150 × 129.9 cm

签名:曾梵志 97 Zeng Fanzhi


展览:

1.「DnA SHENZHEN」,深圳市当代艺术与城市规划馆,深圳,2021年。


出版:

1.《曾梵志1993-1998》,上海香格纳画廊 ,1998年,图版&P35;

2.《曾梵志 chinese-art.com》第三册第四期,2000年;

3.《曾梵志1984-2004》,斯基拉,2019年,P414-415。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始,曾梵志便凭借自己充满强烈批判张力与独特语言风格的绘画创作得到国际艺术界的广泛关注。在几十年的艺术实践中,曾梵志广泛参与了全球各知名学术机构的重要展览并被批评界誉为「时代的肖像者」。艺术家的学术影响力亦为其市场交易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成为极少数真正具有国际市场沉淀及高流通性的中国当代艺术家。 


一九九四年,在完成其最后一幅以「医院」为题的作品《无题》后,曾梵志开始思考当下的生活情境及情感冲击,并着手创作戴面具的人物肖像。「面具」系列的灵感来自于艺术家从武汉迁居北京后的心理感受,陌生的环境及人际关系的疏离在他这一时期的创作中化为符号性的戴面具的人,曾梵志以其敏锐的目光捕捉到当代都市人特有的精神状态。随着「面具」系列的创作进入高峰期,其内容也不再局限于仅诠释九十年代的改革开放,而是更深深触及、隐喻了一整代中国人在过去半个世纪,集体主义体制下的思考模式和文化心性,使「面具」这一主题得到进一步的重要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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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梵志 《面具系列14号》布面油画,1994年

直至一九九七年,曾梵志创作的全新「面具系列」见证了该主题作品中后期的巨大转变。本次拍卖呈献的这件《面具系列 1997第3号》即是其创作于这一阶段的重要代表作之一。艺术家减弱绘画性、交错皴擦的笔触痕迹,无论是描绘面具、硕大的双手、甚至于衣履的褶皱,都没有过去作品常见的粗重肌理,取而代之是更为平滑光洁、被精细打磨般的质感、尖刻精细的人物轮廓线,加强了画面的平面感,也传达了精雕细琢的华美感。同时转变的是引入鲜艳明快的色调,以近乎原色的亮丽色彩取代之前的棕灰色系。而一九九七年后该系列经历的明显的色彩变化亦与主题息息相关。


经过北京几年的生活,艺术家此时对现代社会、对个体的存在状况感受更深,内心渐渐酝酿更强烈的想法,希望在作品中表现一种虚假、不真实、不安及焦灼感,于是他转而运用红、粉红、宝蓝以显示一种虚假、夸张之感,由此隐喻个体在社会的生存状态:隐藏和虚构。这当中充满艺术家成熟的痕迹,不单能创造全新的图像,自由从容组合出不同的画面构图,甚至能灵活调动色彩、笔触形式等纯艺术元素,使观者生起虚幻的感觉,以视觉语言触动观者的感官情绪,最终传达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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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梵志 《面具系列1999第七号》布面油画,1999年 
该作中,曾梵志塑造了一个年轻人的形象,他衣冠楚楚,身着浅色西服面向观者;双手被夸张处理,巨大的骨节与硬朗的线条与他手中轻轻捏着的一株娇艳的小花呈现有趣的反差感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的局促;他的容貌被一张神秘的面具遮蔽,面具呈现的表情恳切哀求,但这种表情只是面具的伪装,人物真正的表情尚不可得知。他的嘴巴涂成鲜红,眼神空洞莫测,额头露出的皮肤上有两道伤口,这两道伤口的秘密该如何去理解?也许这才是衣冠楚楚背后的真实,这些伤口是面具掩盖的真实宣泄的出口。

画面人物的背景被刻意地简单化处理,粉色和蓝色的人工化色调以平面化的构图上下分割,作品中表现性的笔触被刮刀处理后显示出一种平静。艺术家以亮丽绚烂的色彩及平涂画面,从视觉上传达一种荒谬、虚幻感,像是舞台上的布景,或是镁光灯下演员名流刻意做出特别美好的形象,以迎合他者的想象——这正是面具人物所构建的一种自我得意、做作伪装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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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梵志《面具系列 1997第3号》局部

艺术家曾多次提及他对「面具」系列的这一处理方式:


「所有的人类都倾向于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像是拍照时姿势会受影响,会刻意摆出从容神态。把它画得特别灿烂,但也特别的虚假,就像舞台上的一种布景,人都是一种自我安慰,等着谁来拍照的很做作的姿态,包括人的手,一种假装出来的得意的城里人的姿态。」


也许这些面具人物的世界也根本就是一个灾难的世界,但是曾梵志通过画面处理,将情感宣泄完美地平衡和节制住,使得内心世界的动荡、脆弱和外在表现的收敛、华丽相互抵制,面具则成为这些作品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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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梵志《面具系列 1997第3号》局部

比起第一阶段那种触目的、表现主义的笔触和焦虑的图形,艺术家现在用调色刀刮平画幅的表面,把笔触模糊化甚至抹去,技术上的改变给这些作品带来疏离和理性主义气质。《面具系列1997第3号》画中出现的粉色、蓝色背景绚烂、明亮、浓重,对比强烈,毫无阴影和光线,将主角推入一个陌生的环境,现实中熟悉的场景感被完全剥除,通过这种绘画方式,艺术家制造了一个介于真实和非真实之间的悬置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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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梵志《面具系列1995第四号》布面油画,1995年

创作「面具」系列的曾梵志所经历的是中国社会前所未有的都市化过程,曾梵志在他的笔下深刻而简洁地捕捉住了这一切。「面具」所呈现的是一种象征主义,作为一种符号表征现实社会生活中人们虚伪的表情,画面整体形式及颜色单纯,但却不免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感所围绕,让人联想到商品经济浪潮下都市的社会人采取一种虚伪的模式化交往方式,人与人之间往往缺乏心的交流,而是用一种程式化的套路相处。曾梵志的「面具」系列直面了社会的冷漠以及那些可悲的社会人的生存本相,与同时期的「玩世现实主义」艺术家共同记录了中国九十年代的社会变化,因此「面具」能成为曾梵志艺术作品的一个代表性的符号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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